第56章 ACT1.56 殘酷的真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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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是不是因為抓住了暮雨蕭蕭的一點小錯處, 寧長疏對徒弟隱瞞自身身份跟他發生那種事，讓他丟面子的芥蒂竟消減了大半。
至少在暮雨蕭蕭跟他說話期間，也能做到心如止水。
當然, 不是說這件事就那麽過去了，只是在針對葉承的事情上，還需要他從旁協助，等協助完了, 就等著秋後算賬。
至於怎麽報覆，那就只有徹底把天賦掠奪過來才能讓他解憂了。
不一樣的小仙女這個號，已經很久沒有上線過。寧琦那邊，姜濤也已經刷滿了好感度，從他手中騙到了寧家公司的機密文件。
一切準備就緒，只欠東風。
“主播大人, 你要幹什麽？”
正在直播的S419看寧長疏拿起刀, 在手腕上比劃, 嚇得CPU都快卡機了。
此時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知道虐葉承到了關鍵的時候, 大氣都不敢出，不過他們已經有所預料。
寧長疏解釋道：“就讓一切都回到原點吧，寧惟溪, 是個死人。”
“所以你要自殺？”
寧長疏，“上一次寧惟溪因為葉承的話輕生, 運氣好, 還有能睜眼的機會。現在，他將再次因他的話走向死亡。而這一次，不會有人來拯救他，他的心已經死了。寧惟溪活得太累了，也活得太卑微了, 死亡是解脫不是嗎？所以，別說自殺是為了葉承，這明明是為了自己。”
雖然知道是假的，直播間觀眾們還是狠狠揪了一把心。
[那溪溪你之後會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跟寧殊遠走高飛了！]
[也好，離開這個地方吧，還好溪溪有替天行道照顧]
[所以雙寧CP才是王道！]
[但主播大人要怎麽偽裝死亡呢？]
[跳河？]
[算了吧，跳河，這麽恐怖的事情，萬一主播一個不慎，真的……]
……
寧長疏解釋道：“放心吧，我之前在B區找了一個高人，能偽造出一副屍體出來。”
S419，“……”
他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主播大人認識一個高人了。
有時候他都佩服寧長疏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說得跟真的一樣，如果不是時時刻刻都跟在寧長疏身邊，可能連他都被騙了。
“好了，具體的就不說了，那位高人說過不能透露關於他的一切。”
寧長疏沖著鏡頭微微一笑，便關了直播。
“接下來就要偽造自殺現場了？”
寧長疏勾起唇角，“嗯，一個死了一個多月的自殺現場。”
S419，“主播大人你好殘忍。”
寧長疏，“殘忍嗎？彼此彼此吧。”
這個彼此，是針對的葉承。
語言暴力就不是暴力了嗎？
葉承依然每天都在上線，但再也沒有跟不一樣的小仙女說過一句話，不是他不說，而是對方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有上線了。
家裏空空蕩蕩，如今就只剩他一個人，就連葉曦那邊，也失去了聯絡。雙親每次回來都要逮住他問一遍葉曦的狀況，葉承不知道，又不想讓他們擔心，只能說葉曦身體好了，也許會到處玩一玩兒，畢竟在家裏宅了這麽久，身體一好，出去野也很正常。
徒然，耳邊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說不上來是悵然若失，還是該如釋重負。
心，是空的。
晚上，游戲裏暮雨蕭蕭突然主動私聊他。問的竟然是不一樣的小仙女的下落。
葉承眸底閃過一絲詫異，暮雨蕭蕭怎麽跟不一樣的小仙女有牽扯了？難道暮雨蕭蕭的師父缺點兒錢還想要找小仙女報仇嗎？
一葉破曉，“不知道。”
暮雨蕭蕭，“不知道？他不是跟你認識嗎？”
一葉破曉，“什麽意思？”
暮雨蕭蕭，“我是蘇慕予。”
蘇慕予！
葉承瞳孔一縮。
一葉破曉，“你想做什麽？”
暮雨蕭蕭，“寧惟溪呢？”
葉承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人一會兒問小仙女，一會兒問寧惟溪到底是做什麽？
一葉破曉，“你到底要問誰？”
暮雨蕭蕭，“……你不會不知道，小仙女就是寧惟溪吧？”
葉承，“……”
這人在說什麽，小仙女就是寧惟溪？
怎麽可能？
葉承一時震驚，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只能恍惚地看著不停刷新的私聊頻道。
暮雨蕭蕭，“他回C區之後，就不再跟我聯系。他以為自己還能回到你身邊嗎？更何況，你，配不上他。”
葉承語塞。
暮雨蕭蕭，“抱歉，說話沖了些，但他已經失蹤很久了，我很擔心。”
“擔心？”葉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這兩個字刺的，無法形容的心緒頓時裹著一絲苦澀的怒火席卷而上，“他跟你不過是一場交易，用不著你擔心。他不跟你聯系，只是因為你沒了利用價值了而已。他那種的人，不會苦了自己的，你放心。”
那邊沈默了很久。
很久很久之後……
暮雨蕭蕭才說：“葉承，早知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不該放水讓你贏了比賽。”
“什麽意思？”
暮雨蕭蕭，“你以為你憑什麽讓我放水？”
看到這句話，葉承心口一窒，握著鼠標的手不由收緊。
他死死盯著暮雨蕭蕭這句話，腦海中有一道若隱若現的聲音似乎即將說出一件殘酷的事實。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真的是那樣的話……
葉承渾身顫抖起來。
花了一分多鐘才打出下面這句話。
一葉破曉，“你要說什麽，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
暮雨蕭蕭，“寧惟溪之前跟我說，希望能放你一馬，讓你贏。我提出了一個條件。這個條件的內容，相信你也知道。那天晚上看得還挺滿意吧。”
蘇慕予將寧長疏發來的話一段一段地覆制過去。其實他有些不解，對於葉承這樣的人，何必費那麽多心思？還需要一句一句故意來引導葉承的思維往真相想。
換做他，會直接了當的告訴葉承這個殘酷的真相。
像葉承這樣不懂感恩的人，也只配得上這種隨便的待遇……
當真相擺在眼前，葉承反而冷靜下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為了讓你同意輸給我，跟你睡了？”
暮雨蕭蕭，“嗯。”
“好，我知道了，還有其它要說的嗎。”
“呵，我倒是小看了你一絲，能鎮定到這種地步，你也不簡單。”
[暮雨蕭蕭下線了]
葉承深吸一口氣，安靜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屋裏柔和明亮的燈光也無法在他身上留下一絲的暖意。
蘇慕予說得沒錯，有時候，他都害怕自己這份鎮定，哪怕明明真相已經血淋淋地擺在了眼前，哪怕心緒已亂得一塌糊塗，但表面上，仍然一派鎮定。
能有如此自控的情緒，這都得多虧與葉曦，他已經將偽裝當成了習慣。就算現在心在痛，再不敢相信，再憤怒，再恐慌，他依舊不會有過多暴露自己想法的表現。
暮雨蕭蕭說的真假不知，還需要再調查一下才清楚。
這事情幹系太大，他一定要查清楚。
寧惟溪？
小仙女？
性格完全不同的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葉承緊抿雙唇，起身便出了門，不知不覺又走到了他之前頹廢期間經常光顧的會所，好巧的是正好就看到姜濤等人簇擁著寧琦一起進去了。
他心下疑惑，對寧家那邊的事情關註不多，姜濤怎麽又和寧琦走到一塊兒去了？
最近，似乎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
可自己竟一無所知。
心下計較一番，葉承邁步跟著進了會所。
莫名的驅使，葉承偷偷跟著姜濤等人進了包廂，只是在幾人轉身之際，很快藏進了陰暗處，外面正好有一臺立體音響遮擋，加上包廂燈光昏暗，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
姜濤將寧琦摁在沙發上，眸光悠悠一轉，突然將身邊一位陌生面孔扯到身邊，說道：“來，寧琦，我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他是王家的公子，最近財經上的新貴。以前也受寧惟溪禍害過，對你讓寧惟溪是怎麽擡不起頭的事情很感興趣，你就再說一遍吧，我也再重溫一遍，好好樂呵樂呵。”
被簇擁在當中的寧琦溫雅一笑，“可以，我再說一遍就是了。”
他從來不知道，被人包圍的感覺是如此之好。之前他還擔心無法融入姜濤等人的群體，甚至最初的時候，總被他們變著花樣的戲耍。
現在看來，正如姜濤說的那般，這只不過是這些公子哥的脾氣作祟，並不是有意針對他。
更何況，他發現，自從自己將怎麽幕後操作，讓寧惟溪活得不如狗的那些事情說出來後，眼前這些人就瞬間變了個態度，偶爾會用崇拜的眼神看他。
甚至姜濤還說會幫他開屬於自己的公司，讓他徹底擺脫寧正陽的掌控。
也是姜濤讓他明白，與其坐等著別人的恩賜，不如依靠自己的手段幹出一番事業，好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知曉他並非是只有寧家少爺這個虛幻的名頭。
他雖然是私生子，但跟別的那些私生子不一樣。他靠的事自己的雙手。雖然成立公司的核心技術是從寧家企業中拿出來的，但他只是借鑒，再創新，相信就算父親知道，也不會怪罪下來。
有了這份即將飛黃騰達的雄心壯志，寧琦說起話來也是越來越有底氣了，將寧惟溪在學校裏遇到的欺辱和難堪全都添油加醋又說了一遍。
侃侃而談的模樣，沒人懷疑他的話有假。而他說得盡興，卻不知道旁邊的姜濤眾人目光越發冷漠。甚至某個角落看向他的目光也如即將削下敵人脖子的利劍般淩厲冰寒。
寧琦說完了，才發現周圍氣氛有些安靜，安靜得過於詭異了。
同時他又有一種鋒芒在背的感覺。
“你們怎麽了？”
姜濤清了清嗓子，現場頓時活躍起來。
“哈哈哈哈，我們都驚呆了！”
“是啊是啊，寧琦你這一手真是厲害啊……”
“就是，殺人不見血，真奸，真奸哈哈哈哈哈。”
寧琦聽得一陣古怪，卻不知古怪在哪裏，他看向姜濤，“姜濤，你說的公司，手續辦得怎麽樣了？”
姜濤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一看，眸底瞬間劃過一絲晦澀，“你們先玩兒著，我出去接個電話。”
拿著手機離開座位，來到門口，見大門嚴絲合縫，姜濤挑挑眉。
他之前進來的時候，刻意沒有關嚴實。
現在關上了，說明剛剛有人出去過。
“餵，葉承哥，你找我？”
到了外面，姜濤循著對方講的位置，走到大廳靠角落的卡座，
遠遠的，只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坐在那兒喝酒。
走近了，黑影才擡起頭，露出一張帥氣的面龐，只可惜，那張臉爬滿了疲倦。
“你來了，坐吧。”葉承收回目光，盯著手中的酒，不知在想什麽。
“怎麽，你徒弟又沒了？”有了上一次葉承為了徒弟喝悶酒的事情，這一次看葉承現在這副失意的樣子，姜濤又隨口問了出來。
可他這句話問得太直接了。
徒弟又沒了。
沒了。
葉承目光一凝，握著酒杯的手不由攥緊，發出咯吱聲響。
“你跟寧惟溪還有聯系嗎？”
“寧惟溪？”姜濤沈下眼，口吻故作輕松，“已經很久沒了。”
他說的不是假話，而是真的。
他的的確確已經跟寧惟溪許久沒見面了，現在所有行動，都是寧殊在背後指示。
“那個寧琦講的都是真的？”葉承突然問。
“為什麽這麽問？你不是一向不喜歡他嗎？”姜濤詫異問道。
“如果……他不是你討厭的樣子呢？”
莫名，葉承說出這句話時，有一些哽咽，甚至眼前絢爛的霓虹燈都變得模糊起來。
“哦？怎麽，你不會也中毒了嗎？”
“嗯？”葉承偏過頭，眸底破天荒露出不解。
姜濤聳肩，刻意忽視了葉承眼中的痛苦，“葉曦一直都很喜歡寧惟溪，你難道不知道嗎？上次我還見到葉曦對他動手動腳來著。”
“你說什麽。”葉承身體一僵。
姜濤靠著沙發，語氣不明，“我說，葉曦一直喜歡他，喜歡到已經變態了，你知道嗎？”
“轟——”
手中的酒杯終於無法承受葉承的力道，轟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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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不是說這件事就那麽過去了，只是在針對葉承的事情上，還需要他從旁協助，等協助完了, 就等著秋後算賬。
至於怎麽報覆，那就只有徹底把天賦掠奪過來才能讓他解憂了。
不一樣的小仙女這個號，已經很久沒有上線過。寧琦那邊，姜濤也已經刷滿了好感度，從他手中騙到了寧家公司的機密文件。
一切準備就緒，只欠東風。
“主播大人, 你要幹什麽？”
正在直播的S419看寧長疏拿起刀, 在手腕上比劃, 嚇得CPU都快卡機了。
此時直播間的觀眾們也知道虐葉承到了關鍵的時候, 大氣都不敢出，不過他們已經有所預料。
寧長疏解釋道：“就讓一切都回到原點吧，寧惟溪, 是個死人。”
“所以你要自殺？”
寧長疏，“上一次寧惟溪因為葉承的話輕生, 運氣好, 還有能睜眼的機會。現在，他將再次因他的話走向死亡。而這一次，不會有人來拯救他，他的心已經死了。寧惟溪活得太累了，也活得太卑微了, 死亡是解脫不是嗎？所以，別說自殺是為了葉承，這明明是為了自己。”
雖然知道是假的，直播間觀眾們還是狠狠揪了一把心。
[那溪溪你之後會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跟寧殊遠走高飛了！]
[也好，離開這個地方吧，還好溪溪有替天行道照顧]
[所以雙寧CP才是王道！]
[但主播大人要怎麽偽裝死亡呢？]
[跳河？]
[算了吧，跳河，這麽恐怖的事情，萬一主播一個不慎，真的……]
……
寧長疏解釋道：“放心吧，我之前在B區找了一個高人，能偽造出一副屍體出來。”
S419，“……”
他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主播大人認識一個高人了。
有時候他都佩服寧長疏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說得跟真的一樣，如果不是時時刻刻都跟在寧長疏身邊，可能連他都被騙了。
“好了，具體的就不說了，那位高人說過不能透露關於他的一切。”
寧長疏沖著鏡頭微微一笑，便關了直播。
“接下來就要偽造自殺現場了？”
寧長疏勾起唇角，“嗯，一個死了一個多月的自殺現場。”
S419，“主播大人你好殘忍。”
寧長疏，“殘忍嗎？彼此彼此吧。”
這個彼此，是針對的葉承。
語言暴力就不是暴力了嗎？
葉承依然每天都在上線，但再也沒有跟不一樣的小仙女說過一句話，不是他不說，而是對方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有上線了。
家裏空空蕩蕩，如今就只剩他一個人，就連葉曦那邊，也失去了聯絡。雙親每次回來都要逮住他問一遍葉曦的狀況，葉承不知道，又不想讓他們擔心，只能說葉曦身體好了，也許會到處玩一玩兒，畢竟在家裏宅了這麽久，身體一好，出去野也很正常。
徒然，耳邊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說不上來是悵然若失，還是該如釋重負。
心，是空的。
晚上，游戲裏暮雨蕭蕭突然主動私聊他。問的竟然是不一樣的小仙女的下落。
葉承眸底閃過一絲詫異，暮雨蕭蕭怎麽跟不一樣的小仙女有牽扯了？難道暮雨蕭蕭的師父缺點兒錢還想要找小仙女報仇嗎？
一葉破曉，“不知道。”
暮雨蕭蕭，“不知道？他不是跟你認識嗎？”
一葉破曉，“什麽意思？”
暮雨蕭蕭，“我是蘇慕予。”
蘇慕予！
葉承瞳孔一縮。
一葉破曉，“你想做什麽？”
暮雨蕭蕭，“寧惟溪呢？”
葉承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人一會兒問小仙女，一會兒問寧惟溪到底是做什麽？
一葉破曉，“你到底要問誰？”
暮雨蕭蕭，“……你不會不知道，小仙女就是寧惟溪吧？”
葉承，“……”
這人在說什麽，小仙女就是寧惟溪？
怎麽可能？
葉承一時震驚，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只能恍惚地看著不停刷新的私聊頻道。
暮雨蕭蕭，“他回C區之後，就不再跟我聯系。他以為自己還能回到你身邊嗎？更何況，你，配不上他。”
葉承語塞。
暮雨蕭蕭，“抱歉，說話沖了些，但他已經失蹤很久了，我很擔心。”
“擔心？”葉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這兩個字刺的，無法形容的心緒頓時裹著一絲苦澀的怒火席卷而上，“他跟你不過是一場交易，用不著你擔心。他不跟你聯系，只是因為你沒了利用價值了而已。他那種的人，不會苦了自己的，你放心。”
那邊沈默了很久。
很久很久之後……
暮雨蕭蕭才說：“葉承，早知你是這樣的人，當初我不該放水讓你贏了比賽。”
“什麽意思？”
暮雨蕭蕭，“你以為你憑什麽讓我放水？”
看到這句話，葉承心口一窒，握著鼠標的手不由收緊。
他死死盯著暮雨蕭蕭這句話，腦海中有一道若隱若現的聲音似乎即將說出一件殘酷的事實。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真的是那樣的話……
葉承渾身顫抖起來。
花了一分多鐘才打出下面這句話。
一葉破曉，“你要說什麽，直說吧，不要拐彎抹角。”
暮雨蕭蕭，“寧惟溪之前跟我說，希望能放你一馬，讓你贏。我提出了一個條件。這個條件的內容，相信你也知道。那天晚上看得還挺滿意吧。”
蘇慕予將寧長疏發來的話一段一段地覆制過去。其實他有些不解，對於葉承這樣的人，何必費那麽多心思？還需要一句一句故意來引導葉承的思維往真相想。
換做他，會直接了當的告訴葉承這個殘酷的真相。
像葉承這樣不懂感恩的人，也只配得上這種隨便的待遇……
當真相擺在眼前，葉承反而冷靜下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為了讓你同意輸給我，跟你睡了？”
暮雨蕭蕭，“嗯。”
“好，我知道了，還有其它要說的嗎。”
“呵，我倒是小看了你一絲，能鎮定到這種地步，你也不簡單。”
[暮雨蕭蕭下線了]
葉承深吸一口氣，安靜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屋裏柔和明亮的燈光也無法在他身上留下一絲的暖意。
蘇慕予說得沒錯，有時候，他都害怕自己這份鎮定，哪怕明明真相已經血淋淋地擺在了眼前，哪怕心緒已亂得一塌糊塗，但表面上，仍然一派鎮定。
能有如此自控的情緒，這都得多虧與葉曦，他已經將偽裝當成了習慣。就算現在心在痛，再不敢相信，再憤怒，再恐慌，他依舊不會有過多暴露自己想法的表現。
暮雨蕭蕭說的真假不知，還需要再調查一下才清楚。
這事情幹系太大，他一定要查清楚。
寧惟溪？
小仙女？
性格完全不同的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葉承緊抿雙唇，起身便出了門，不知不覺又走到了他之前頹廢期間經常光顧的會所，好巧的是正好就看到姜濤等人簇擁著寧琦一起進去了。
他心下疑惑，對寧家那邊的事情關註不多，姜濤怎麽又和寧琦走到一塊兒去了？
最近，似乎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
可自己竟一無所知。
心下計較一番，葉承邁步跟著進了會所。
莫名的驅使，葉承偷偷跟著姜濤等人進了包廂，只是在幾人轉身之際，很快藏進了陰暗處，外面正好有一臺立體音響遮擋，加上包廂燈光昏暗，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
姜濤將寧琦摁在沙發上，眸光悠悠一轉，突然將身邊一位陌生面孔扯到身邊，說道：“來，寧琦，我給你介紹一個新朋友。他是王家的公子，最近財經上的新貴。以前也受寧惟溪禍害過，對你讓寧惟溪是怎麽擡不起頭的事情很感興趣，你就再說一遍吧，我也再重溫一遍，好好樂呵樂呵。”
被簇擁在當中的寧琦溫雅一笑，“可以，我再說一遍就是了。”
他從來不知道，被人包圍的感覺是如此之好。之前他還擔心無法融入姜濤等人的群體，甚至最初的時候，總被他們變著花樣的戲耍。
現在看來，正如姜濤說的那般，這只不過是這些公子哥的脾氣作祟，並不是有意針對他。
更何況，他發現，自從自己將怎麽幕後操作，讓寧惟溪活得不如狗的那些事情說出來後，眼前這些人就瞬間變了個態度，偶爾會用崇拜的眼神看他。
甚至姜濤還說會幫他開屬於自己的公司，讓他徹底擺脫寧正陽的掌控。
也是姜濤讓他明白，與其坐等著別人的恩賜，不如依靠自己的手段幹出一番事業，好讓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知曉他並非是只有寧家少爺這個虛幻的名頭。
他雖然是私生子，但跟別的那些私生子不一樣。他靠的事自己的雙手。雖然成立公司的核心技術是從寧家企業中拿出來的，但他只是借鑒，再創新，相信就算父親知道，也不會怪罪下來。
有了這份即將飛黃騰達的雄心壯志，寧琦說起話來也是越來越有底氣了，將寧惟溪在學校裏遇到的欺辱和難堪全都添油加醋又說了一遍。
侃侃而談的模樣，沒人懷疑他的話有假。而他說得盡興，卻不知道旁邊的姜濤眾人目光越發冷漠。甚至某個角落看向他的目光也如即將削下敵人脖子的利劍般淩厲冰寒。
寧琦說完了，才發現周圍氣氛有些安靜，安靜得過於詭異了。
同時他又有一種鋒芒在背的感覺。
“你們怎麽了？”
姜濤清了清嗓子，現場頓時活躍起來。
“哈哈哈哈，我們都驚呆了！”
“是啊是啊，寧琦你這一手真是厲害啊……”
“就是，殺人不見血，真奸，真奸哈哈哈哈哈。”
寧琦聽得一陣古怪，卻不知古怪在哪裏，他看向姜濤，“姜濤，你說的公司，手續辦得怎麽樣了？”
姜濤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就在這時，手機響了，一看，眸底瞬間劃過一絲晦澀，“你們先玩兒著，我出去接個電話。”
拿著手機離開座位，來到門口，見大門嚴絲合縫，姜濤挑挑眉。
他之前進來的時候，刻意沒有關嚴實。
現在關上了，說明剛剛有人出去過。
“餵，葉承哥，你找我？”
到了外面，姜濤循著對方講的位置，走到大廳靠角落的卡座，
遠遠的，只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坐在那兒喝酒。
走近了，黑影才擡起頭，露出一張帥氣的面龐，只可惜，那張臉爬滿了疲倦。
“你來了，坐吧。”葉承收回目光，盯著手中的酒，不知在想什麽。
“怎麽，你徒弟又沒了？”有了上一次葉承為了徒弟喝悶酒的事情，這一次看葉承現在這副失意的樣子，姜濤又隨口問了出來。
可他這句話問得太直接了。
徒弟又沒了。
沒了。
葉承目光一凝，握著酒杯的手不由攥緊，發出咯吱聲響。
“你跟寧惟溪還有聯系嗎？”
“寧惟溪？”姜濤沈下眼，口吻故作輕松，“已經很久沒了。”
他說的不是假話，而是真的。
他的的確確已經跟寧惟溪許久沒見面了，現在所有行動，都是寧殊在背後指示。
“那個寧琦講的都是真的？”葉承突然問。
“為什麽這麽問？你不是一向不喜歡他嗎？”姜濤詫異問道。
“如果……他不是你討厭的樣子呢？”
莫名，葉承說出這句話時，有一些哽咽，甚至眼前絢爛的霓虹燈都變得模糊起來。
“哦？怎麽，你不會也中毒了嗎？”
“嗯？”葉承偏過頭，眸底破天荒露出不解。
姜濤聳肩，刻意忽視了葉承眼中的痛苦，“葉曦一直都很喜歡寧惟溪，你難道不知道嗎？上次我還見到葉曦對他動手動腳來著。”
“你說什麽。”葉承身體一僵。
姜濤靠著沙發，語氣不明，“我說，葉曦一直喜歡他，喜歡到已經變態了，你知道嗎？”
“轟——”
手中的酒杯終於無法承受葉承的力道，轟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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